问答题 何为“不可能的三角定律”?据此试述人民币升值压力的政策选择。
【正确答案】
【答案解析】(1)不可能的三角定律,也称三元悖论或三难选择,它是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就开放经济下的政策选择问题在蒙代尔一弗莱明模型的基础上提出的,其含义是: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满足两个目标,而放弃另外一个目标。
根据三元悖论,在资本流动、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和汇率制度三者之间只能进行以下三种选择:
①保持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资本的完全流动性,必须牺牲汇率的稳定性,实行浮动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发挥汇率的调节作用,实际上是以牺牲稳定的汇率为代价,来达到货币政策的独立性与资本的完全流动性。这是由于,在资本完全流动的条件下,频繁出入的国内外资金带来了国际收支状况的不稳定,如果本国的货币当局不进行干预,亦即保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那么本币汇率必然会随着资金供求的变化而发生频繁的波动。利用汇率调节将汇率调整到真实反映经济现实的水平,可以改善进出口收支,影响国际资本流动。虽然汇率调节自身具有缺陷,但实行汇率浮动确实较好地解决了“三难选择”。但对于发生金融危机的国家来说,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信心危机的存在会大大削弱汇率调节的作用,甚至起到了恶化危机的作用。当汇率调节不能奏效时,为了稳定局势,政府的最后选择是实行资本管制。
②保持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汇率稳定,必须牺牲资本的完全流动性,实行资本管制。在金融危机的严重冲击下,汇率贬值常常无效,惟一的选择是实行资本管制,实际上是政府以牺牲资本的完全流动性,来维护汇率的稳定性和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大多数经济不发达的国家,比如说中国,就是实行的这种政策组合。这一方面是由于这些国家需要实行相对稳定的汇率制度来维持对外经济的稳定;另一方面是由于它们的监管能力较弱,无法对自由流动的资本进行有效的管理。
③维持资本的完全流动性和汇率的稳定性,必须放弃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根据蒙代尔-弗莱明模型,资本完全流动时,在固定汇率制度下,本国货币政策的任何变动都将被所引致的资本流动的变化而抵消其效果,本国货币政策丧失自主性。在这种情况下,本国或者参加货币联盟,或者更为严格地实行货币局制度,基本上就很难根据本国经济情况来实施独立的货币政策对经济进行调整,最多是在发生投机冲击时,短期内被动地调整本国利率以维持固定汇率。可见,为实现资本的完全流动与汇率的稳定,本国经济将会付出放弃货币政策的巨大代价。
(2)从我国目前的现状来看,尽管我国对外宣称人民汇率制度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但大多数学者还是认为我国实行的始终是盯住美元的一种固定汇率制度,因为即便是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和欧洲货币体系实行可调整的固定汇率制度时期,各种货币围绕中心汇率波动的幅度也要高于目前人民币汇率的允许波幅。国内外不少学者认为中国的资本市场还很封闭,即存在商品市场与金融开放的不对称性。但实际情况并不完全如此。从大量境外热钱的涌入和QDII等政策的出台来看,不论从官方的合规渠道还是从民间的不合规渠道,资本项目的开放程度都有所加大,虽然官方渠道的部分拟开放目的在于缓解过多外汇储备带来的占款压力,但也将直接形成在现行汇率制度不变条件下货币政策的操作瓶颈。而对于我国这样的大国,是不可能没有独立的货币政策的。
根据不可能三角定律,在资本流动难以控制、人民升值压力有可能长期化的情况下,汇率政策与货币政策的矛盾在将来可能进一步加剧。我国合适的政策选择是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其实一国在经济强劲增长条件下出现货币的升值也是正常现象,所以,如果中央银行想要坚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而中美经济增长的差异又维持现行趋势,人民币的直接升值或是变相升值可能是比较现实的解决之道,关键是要选择合适的时机;而在资本项目逐步开放条件下,货币政策与汇率政策的最终协调要依靠人民币汇率制度的根本改革。具体来说,可以采取以下三条措施:
①在逐步开放资本项目的同时,加强完善外汇监管体系的建设,特别是增强对短期流动资金的监测管理。我国如果能对短期资金的流动有比较准确的监测管理,近期内可以加强对国际热钱的管制,未来也可以考虑在国际收支顺差过大,涉外经济部门又不足以承担本币升值时,通过向国外资本征收托宾税来缓解压力。
②采取措施,尽量在短期内消化、吸收入民币升值预期的压力。在进出口贸易方面,目前我国有关管理部门已经相继采取了降低出口退税率等措施来调整贸易顺差。这实际上是人民币变相升值的一种措施。在外汇管理方面,外汇管理部门相继采取了允许合乎特定条件的企业保留更多外汇,放宽经常项目项下的外汇限制等措施,这些措施将逐渐开始发挥作用,在一定程度上舒缓人民币升值压力,但也同时加强了“三元悖论”中资本项目开放这一极的力量,使货币政策独立性与汇率政策矛盾更加突出。
③根本改革汇率决定制度,逐步实现真正市场供求决定的人民浮动汇率制度。在固定汇率制度下,任何水平的汇率价格都无法评判其是合理的或者是不合理的,确定“正确”的汇率水平是困难的。所以,我国应在基本条件合适的情况下,考虑逐步退出固定汇率制度,这将从根本上解决货币政策与汇率政策的“三元悖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