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答案】(1) 张载首先从本体论上批判佛道二教。他发展了汉唐的元气一元论,把气作为宇宙的根本,并认为虚空也是气,气有有形和无形的区分,坚持形与性相待,物与虚相资,有与无混一;反对将两者割裂、对立起来,反对道家的虚无观念。
他认为道家以“无”作为本体,认为“有生于无”,是割裂了有无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有无不过是事物的不同存在状态。根据张载的看法,无是指事物散为太虚之气,有则是指太虚之气凝聚为具体事物。所以在张载看来,虚和气并不是两个东西,虚空并不是一个空无所有的绝对的无,而是指气的一种存在状态。所以,不能认为虚可以生气,因为“若谓虚能生气,则虚无穷,气有限,体用殊绝,人老氏‘有生于无’自然之论,不识所谓混一之常”。也就是说,按照道家的理解,有无是不同的东西,体用完全不同,这是不懂得有无混一的常则。
佛教讲缘起性空,把事物看做“太虚中所见之物”,也就是将客观事物归结为人 们主观的“见”。张载反对这种看法,他说:“若谓万象为太虚中所见之物,则物与虚不相资,形自形,性自性,形性、天人不相待而有,陷于浮屠以山河大地为见病之说。”
也就是说,佛道二教都是割裂了形性、物与虚之间的联系,将本体与现象对立、割裂开来,因此不能获得正确的理解。也就是“此道不明,正由懵者略知体虚空为性,不知本天道为用,反以人见之小因缘天地。明有不尽,则诬世界乾坤为幻化。……不悟一阴一阳范围天地、通乎昼夜、三极大中之矩,遂使儒、佛、老、庄混然一途”。即不懂得用一阴一阳的天地之道来理解宇宙的变化,固执于对虚空的体认,这样实际上使得儒、佛、老庄等家的学问混为一谈。
(2) 张载还批评了佛道的生死观。佛教将人生之苦归因于“有生”,人死以后受生循环,仍不能摆脱痛苦,所以追求超越轮回的寂灭。这实际上是不懂得生死只是气化的不同运动形式。鬼神,其实就是气的屈伸聚散。气有聚必然有散,有始必有终,这都是自然的过程。佛教厌弃生命,实际上是追求“往而不反”,这是违背气化运行不息的本性的。道家追求肉体的常生,畏惧死亡,也是违背事物的规律的。二者都是违反大道的,即:
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为太虚。……彼语寂灭者往而不返,徇生执有者物而不化,二者虽有间矣,以言乎失道则均矣。
也就是说,正确的态度就是能够顺应气化的规律,对生死抱有一种坦然的心态。
【答案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