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题 为什么说鲁迅的小说是“中国的反封建思想革命的一面镜子”,试结合《呐喊》《彷徨》加以说明。
【正确答案】
【答案解析】(1)《呐喊》中的小说具有充沛的反封建的热情,从总的倾向到具体描写,都和五四时代精神一致,表现了文化革新和思想启蒙的特色。这些作品尖锐地揭露了宗法制度和封建文化传统的弊害,通过对人民命运的描写,揭示了旧民主主义革命失败的教训和现实革命运动应当关注的问题,深刻地刻画了一群“老中国的儿女”沉默的国民的灵魂。《彷徨》在反封建的内容上与《呐喊》相承续,作者的爱憎更深地埋藏在对现实的客观冷静的描写之中。这些作品在对旧制度旧传统进行更加细致的揭露的时候,比较集中地描写了在历史变动中挣扎浮沉的知识分子的命运,以及他们的软弱、动摇和孤独、颓唐的思想性格弱点。从《狂人日记》开始的反封建主题的思路,在《呐喊》《彷徨》其他篇中,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侧面延伸着、扩展着。《孔乙己》《白光》通过孔乙己和陈士诚的悲剧命运,揭露了封建科举制度的“吃人”;《明天》《祝福》通过对中国农村妇女的揭示,深入而具体地写出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药》《阿Q正传》等作品写出了看客的“吃人”;即如《高老夫子》《肥皂》等作品,又何尝不是写出了封建伦理道德的陈腐虚伪同样在“吃人”……鲁迅在《狂人日记》中所揭示的揭露封建制度和封建吃人的总主题,几乎贯穿在他的《呐喊》《彷徨》的每篇小说中。
(2)在《呐喊》《彷徨》中,农民题材的小说占有重要的位置。鲁迅对中国农民的命运是深切同情的,他看到农民们所遭遇的苦难,也洞察他们的弱点与病态。在创作中,鲁迅一方面把中国农民放在中国农村社会各种现实关系中加以再现,真实地反映了农民在辛亥革命前后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从而展现了一个未经彻底革命、变革和社会动荡的封建、半封建农村的落后和闭塞的典型环境;另一方面,鲁迅着力塑造在这一典型环境中生存、挣扎的中国农民的典型性格,把解剖中国农民灵魂和改造“国民性”问题联系起来,从而通过对农民性格中的愚弱、麻木和落后的批判,导向对造成这种性格的社会根源的揭露和批判。《药》通过清末革命者夏瑜惨遭杀害,而他的鲜血却被愚昧的劳动群众“买”去治病的故事,真实地显示了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的不彻底性和悲剧性。在鲁迅的农民题材的小说中,同样值得重视的是他的一组以反映农村妇女为内容的作品,如《明天》《祝福》《离婚》等。这些作品中,鲁迅在感受着农民及其他下层人民的精神苦痛,把批判锋芒指向毒害人民灵魂的封建宗法制度与封建思想的同时,更集中地对农民及其他小生产者自身的弱点进行了清醒地批判。《明天》中,单四嫂子的不幸不仅在寡妇丧子,更重要的是她周围一班人对于受苦人的冷漠以及她处在这样的氛围中不得不承受的精神上的孤独和空虚。《祝福》通过祥林嫂的悲剧命运,一方面批判了造成其悲剧的客观社会环境:封建的政权、族权、父权、神权这四大绳索织成的严密的网;另一方面,作品也把谴责的笔指向了祥林嫂周围的一大群不觉悟的有名无名的群众:婆婆的凶残、短工的麻木、鲁镇群众的奚落,他们和祥林嫂同属受压迫的劳动者,然而他们又维护着“三纲五常”,并用统治阶级的观念审视、责备、折磨着祥林嫂,不仅使她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而且构成了她悲剧的一个原因。
(3)鲁迅在《呐喊》《彷徨》中有大量知识分子题材的小说。鲁迅写的知识分子题材小说有各种类型,其中有以深受封建科举制度毒害的下层知识分子为主人公的《孔乙己》和《白光》,有以卫道士为讽刺对象的《高老夫子》和《肥皂》,但鲁迅着力描写的是那些在中国民主革命中寻找道路,彷徨、苦闷与求索的知识分子。如《在酒楼上》的吕纬甫、《孤独者》中的魏连殳、《伤逝》中的子君和涓生。子君和涓生的恋爱悲剧,有着深刻的客观原因:中国封建势力的过于强大(从思想、政治、经济、社会习惯势力等多方面结成的“神圣同盟”),社会过于黑暗,在广大的社会群众实现广泛的思想启蒙和广泛的社会解放之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要单独地实现他们的理想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