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题 何元朗谓“《拜月亭记》高出于《琵琶记》远甚”,王世贞认为此言大谬,请谈谈你的看法。
【正确答案】
【答案解析】《拜月亭记》是南戏的代表作,《琵琶记》是元代剧作家高明的代表作,二剧在思想内容和艺术上都取得了骄人的成就,但历来评论家对其优劣的看法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1)南戏《拜月亭记》是以关汉卿的名作之一《拜月亭》为基础改编而成,且取得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成就;尤其是它始悲终欢、始离终合、始困终亨的结构方式,典型地体现了我国古典戏曲的民族特色,是中华民族审美崇尚的艺术体现,并对明清戏曲的发展产生了明显影响。
①南戏《拜月亭记》取材于关汉卿的杂剧《闺怨佳人拜月亭记》。《拜月亭记》从思想内容到语言多承袭关剧,但南戏作者并非一味照搬,而是有自己丰富的加工创造。
第一,背景描写更为广阔深入。通过对金朝内部主战与主和两派的斗争、蒙古军的进与退等重大事件的表现,让上自朝廷大臣、官宦家眷,下至普通家庭兄妹的社会各阶层人物都在舞台上显现,从而使这个悲欢离合的故事更具有现实意义。
第二,设置了一系列诸如“走雨”、“悲遇”、“伤春”、“拜月”等抒情场面,使全剧的抒情性更为细腻强烈。
第三,详尽描写了主人公成亲的前后经过,更使人感到真实可信。
第四,结局时,蒋、王二人皆坚决拒绝再婚,经王父设宴,二人相见,才得以团圆。这样两位主人公的形象就更加完整。
第五,《拜月亭记》精心组织了双生双旦的复线结构,主线为蒋世隆与王瑞兰之悲欢离合,副线为陀满兴福与蒋瑞莲之遭遇和结合,这是戏曲结构上的一个很大进步,具有开创意义;语言平易、很少雕琢,达到了情景交融的意境,感人至深。
②《拜月亭记》可说是一部具备三个“始终”:始悲终欢、始离终合、始困终亨的民族特色的大团圆的戏曲作品。《拜月亭记》在大团圆的结局上是成功的。它反映了情节发展的必然性,完成了人物性格发展变化的过程;好的团圆结局对爱情主题的最终完成起着重要的作用。《拜月亭记》的结局,蒋、王相见,通过对分离的追忆,引出“双飞鸟,并蒂莲,今朝得遂平生愿”的理想,反映出理想爱情最终实现的愉悦感。
(2)《琵琶记》是元代剧作家高明的代表作,也是我国一部著名的古典悲剧。作者通过对赵五娘与蔡伯喈的爱情故事的描写,深刻揭露和控诉了封建社会的腐朽与黑暗,愤怒鞭挞了争斗倾轧的封建官场和自欺欺人的封建科举制度,热情歌颂了生活在饿殍遍野的元末社会下被压迫妇女勇于献身、吃苦耐劳的传统美德和高贵品格。全剧典雅、完整、生动、浓郁,显示了文人的细腻目光和酣畅手法。它是高度发达的中国抒情文学与戏剧艺术的结合。
其一,从这出戏中,我们看到了元末社会的种种面影:穷奢极侈的官吏生活,贫困潦倒的贫民境遇,科举制的昏庸、没落,被压迫妇女的善良、贤惠和自我牺牲等等,都在作者的笔下得到了深广的艺术再现。《琵琶记》所表现的社会内容和思想政治意义,都远远超过了原来的民间传说和戏文《赵贞女蔡二郎》,也为当时所有南戏所不及。
其二,《琵琶记》的最大成就,在于成功地塑造了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尤其是赵五娘这一典型形象,更是为广大观众和读者所喜爱。这一形象之所以真切感人,不仅在于她屡遭灾祸、身世凄惨,更主要的是在她的身上凝聚着中国封建社会千百万劳动妇女共同的悲惨命运。她的形象反映了封建社会广大劳动人民的苦难生活,也体现了古代劳动妇女的高贵品德。
其三,《琵琶记》是双线结构:一条线是蔡伯喈上京考试入赘牛府;一条线是赵五娘在家奉养公婆。而《琵琶记》的双线结构与其他宋元南戏不同,它们彼此促进,互为增辉,交错发展,对比排列,产生了强烈的悲剧效果和巨大的艺术感染力。
其四,《琵琶记》的语言,文采和本色两种兼备。蔡伯喈在京城生活这条线的人物,用的是文采语言。词句华美,文采灿然,语言富于色彩,符合人物身份的;赵五娘这条线的人物,用的是本色语言。自然朴实,通俗易懂,生活气息很浓。剧中两种不同的人物,使用两种不同的语言,构成两种不同的语言风格,这是《琵琶记》运用语言的独特之处。
(3)总之,《拜月亭记》和《琵琶记》不论在思想内容上、人物形象上,还是在结构和语言方面,乃至是一喜一悲的结局的处理上,都有独特之处,值得欣赏玩味。因此,两者都是值得弘扬的优秀剧作,不应一味地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