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答案】陈献章的学问宗旨可以概括为“自然”,刘宗周就说:“先生学宗自然。”所谓自然,就是指一种心灵洒脱不受拘束的状态,也就是无滞。白沙说:
人与天地同体,四时以行,百物以生。若滞在一处,安能为造化之主?古之善学者,常令此心在无物处,便运得转耳。学者以自然为宗,不可不著意理会。
学患不用心,用心滋牵缠。本虚形乃实,立本贵自然。
即人心和自然一样,自然的生化,四时行,百物生,大化流行。人心也是这样,不能将心执着在一个地方,这种方法就叫自然。由此就可以达到乐的境界。他说:“自然之乐,乃真乐也。宇宙间复有何事?”
陈献章所追求的洒落、和乐的境界,实际上是继承了理学史上濂溪、明道的路线。在孔门传统中本来也有“曾点之乐”。理学中的另一派,以伊川和朱子为代表,强调整齐严肃的工夫,可以称为敬畏派。陈白沙反对用工过于严肃,认为那样会伤害心体的和乐,他说:“戒慎恐惧,所以闲之而非以害之也。然而世之学者不得其说,而用心失之者多矣。斯理也,宋儒言之备矣,吾尝恶其太严也。”
这种自然的境界,陈献章有时候也称为“自得”。所谓的自得,用他的话就是“不累于外,不累于耳目,不累于一切,鸢飞鱼跃在我”。而做到自得的方法,在他看来就是孟子的“勿忘勿助”。他说:
色色信他本来,何用尔脚劳手攘!舞雩三三两两正在勿忘勿助之间。曾点些儿活计,被孟子一口打并出来,便都是鸢飞鱼跃!若无孟子工夫,骤而语之以曾点见趣,一似说梦。会得,虽尧舜事业,只如一点浮云过目。
总的来说,白沙思想的重要特点是:注重实践和内心体验。不过也应该看到,如果过分注重自然,而不重视后天的修养功夫,就会导致“任心而行”的不良后果。刘宗周评价他说:“识趣近濂溪而穷理不逮,学术类康节而受用太早。”
【答案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