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答案】
【答案解析】《城堡》是20世纪奥地利表现主义小说的经典大师卡夫卡的代表作之一,与《美国》《审判》并称为“孤独三部曲”,《城堡》是其中篇幅最大、意蕴最深厚的,是一部典型的表现主义小说,具有鲜明的卡夫卡特色。小说主人翁K是一个名义上的土地测量员,应聘前往不知名的城堡工作。谁知堡内层层机构,没有人知道这项聘任,K遇上重重的阻挠,只好孤军奋战,和官僚权贵不懈地进行斗争,直到最后他始终没有进入城堡,也无法见到城堡最高当局。城堡近在咫尺,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进入城堡。他在城堡附近的村子里转悠了一辈子,在生命弥留之际,有人告诉他,说:“虽然不能给予你在村中的合法居住权,但是考虑到某些其他情况,准许你在村里居住和工作。”“城堡”的寓意是什么,长期以来评论家们对此一直争论不休。其中最有代表和最有影响的是卡夫卡的朋友马克斯·布洛德的观点,他将卡夫卡的作品看做是宗教式的神谕。他认为,城堡就是“上帝恩宠的象征”。《城堡》的中心所在就在于表明,尘世间和宗教行为不能用同一个标准来衡量。这种人与上帝之间的不平等关系,这种人与上帝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除了用神秘的幽默来叙述外,无法以更合理、更恰当的方式来说明。总之,“不管你怎么做,永远都是错的”。这种人与上帝的区别,犹太人用一句谚语表现得相当精彩:“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同样作为一名犹太作家,布洛德看到了《城堡》与犹太民族的隐秘而又深刻的关系。布洛德认为《城堡》指涉犹太人的遭遇。K竭尽全力几乎是死乞白赖地谋求在城堡辖下村庄的居住权,与失去祖国的犹太民族长期于异国他乡艰难地寻求立足之地的悲剧式努力是十分相似的。卡夫卡作为一个“没有归属的”犹太人,一直在艰难而痛苦地寻找自己的归属。《城堡》的主人公其实就是作者自身的投影。
存在主义者认为,城堡就代表上帝。加缪将之视为现代人孤独无依的命运的象征。有人干脆说,城堡就是卡夫卡时代奥匈帝国的代表;而实证主义者则认为,城堡就是卡夫卡父亲的出身地沃塞克,卡夫卡写《城堡》就是克服自己和父亲不愉快的经验。这部小说在表现了“父子冲突”的同时,还着重表现了父子之间的共存和联系。人们面对父亲的权威,常常陷入两难境地:既想冲破束缚,又不得不乞求帮助;既恐惧,又依赖;既憎恨,又敬爱。按照索克尔的说法,“父子间的冲突是卡夫卡作品中最占支配地位的成分”。也有人说《城堡》是一则关于现代人生存状况的寓言。“城堡”是描写现代人的危机:现代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从不留意世界到底是什么,他认为世界只不过是个人意图与欲望的投影而已,所以他只听从他自己。
社会学者认为,城堡代表“资方”,城堡描写的是资本主义的劳资关系,我国学者叶廷芳也持这一观点。他说,“城堡在这里是一种权力的象征,是整个国家机器的缩影。这个高高在上的衙门,看起来就在眼前,但对于广大的在它的统治下的人民来说,它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小说的主题就在于对“城堡里的统治阶级的专制暴虐和腐化荒淫的行径进行了揭露和鞭挞,描写了压迫与被压迫的对立”,可以说,《城堡》是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小说过渡的作品。《城堡》从人与城堡的关系表现人在荒诞世界中的生存状态。主人公K是资本主义社会中老百姓特别是小人物的象征,也是现代人的命运的象征,同时也是卡夫卡的精神写照。“城堡”有多层寓意:它是权力的象征,是国家统治机构的缩影,是神秘的异己力量的象征。老百姓与国家之间,关系疏远而对立,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把两者隔开,永不相通。在庞大的官僚机构与大小官吏的阻挠下,小人物的起码要求也无法满足,人们最低的生存权利也是没有具体保障的。《城堡》在表现形而上欲望,表现我们时代的精神苦难和困境,以及从这种困境中救拔出来的理想上,就像是《浮士德》的现代版。
《城堡》在艺术上体现了鲜明的表现主义艺术特色,表现了“卡夫卡式”小说的典型特征。总的艺术特点与表现手段:象征,荒诞,简洁,平淡,冷漠。
①象征手法的独特运用。小说中围绕K的荒诞经历而上演的所有人的荒诞行为,整个象征了人生的荒诞,“城堡”既是权力的象征,也是国家统治机构的缩影,还是神秘的异己力量的象征。
②整体的荒诞与细节的真实巧妙结合。表现主义惯用的方法就是把怪诞、荒谬、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叙述出来,按我们的常识就是越感觉离谱的事,就越描绘的生动具体,就像在你眼前发生的一样。这样荒诞也戴上了合情合理的面具,怪诞也变得娓娓动听了。这就是被称为“悖谬”的手法。既是高尚与低贱的分离,又是真实与荒诞的糅合,产生悲喜剧或类似黑色幽默的效果。
③语言平淡直陈,冷静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