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题 刘辰翁在《辛稼轩集序》中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岂与群儿雌声学语较工拙。”谈谈你对“如诗如文”的看法。
【正确答案】
【答案解析】诗文在苏轼之前是文学的正统,词只是供人消遣之用,二者有着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别。苏轼对词体进行了革新,扩大了词的题材,“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并将词题和小序发展起来,以诗人句法入词,引议论入词,把词与诗、文看成同等地位的文学样式,有意识地以诗的意境,诗的创作方法入词,突破音乐对词的束缚,将词变为一种独立的抒情体诗,使词由歌者之词转变为士大夫之词,使词的面貌为之一变。词的地位从此与诗文并列。所以刘辰翁在《辛稼轩集序》中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岂与群儿雌声学语较工拙。”
(1)苏轼改变了词原有的审美特征,极大地拓宽了词的境界与题材,改变了所谓的“绮罗香泽之态、绸缪婉转之度”,而把词境提升到“超乎尘垢之外”,由“言情”向“言志”转变,大大提高了词的文学地位。
苏轼以前的词主要表现了艳事闲愁、个人感情,范仲淹、王安石虽有豪放词《苏幕遮》和《桂枝香·金陵怀古》,但数量少、影响小。苏轼在前人或同辈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开拓词境的基础上,进而把“诗”的“言志”功能带入“词”中,借鉴“诗”的题材、境界入“词”,使词的题材十分宽广,境界无限阔大。故而刘熙载在他的《艺概》中说:“词至东坡,其境益大,其体始尊,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
苏轼有意大量创作豪放词,把报国壮志、宦海风波、人生感慨、农村生活都写入词中,表现了文人士大夫更为丰富的精神世界,突破了“词为艳科”的藩篱,实现了词向“诗言志”传统的回归。
(2)苏轼一反前人只拿词来消遣的观念,更加重视词的文学性,使词的语言、表现手法,更为丰富多彩,并且用题序来介绍创作背景、心情,在填词过程中也大量用典,对过于严格的音律有所突破,但并非完全不讲音律。
宋词上承晚唐五代花间词派的绮靡婉约的词风,至苏轼涉足词坛前,绝大部分词家仍以为词只是供侑酒而歌的,不足以登大雅之堂,算不上诗歌的正宗,故称之为“诗余”。“词是诗余”这是宋人对词体共同的基本认知,就连北宋文坛领袖、诗文革新的主将欧阳修都是认同的,他说:“因翻旧阕之辞,写以新声之调,敢陈薄伎,聊佐清欢。”
苏轼一改这些习见,从而使词成为正式的一种文体,用诗的表现手法来填词,用典的手法直接启迪了辛弃疾。在音律上,由于诗与词在声律方面存在的客观差异,必然将造成创作时安排声韵的不同,苏轼巧妙地对此加以改造,如《念奴娇·赤壁怀古》之“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本是上四下五,但苏轼将其改为上五下四,读来韵味不减,且更加意味深长。
(3)将柔媚婉约的词风变为豪放清旷的词风。
苏轼以挥洒自如、刚健有力的词笔,雄浑开阔、旷达飘逸的意境、雄壮激昂的音乐,表达词人豪壮洒脱的情怀,突破了诗庄词媚即诗歌庄重典雅、词柔婉妩媚的风格划界,而表现出使词中的风格、美感类型更为丰富多彩。
总之,苏轼以其实际创作对词进行了重大的变革,将词的地位提高到了正统文学诗文的高度,使之“如诗如文”。前人把苏轼创作倾向总结为“以诗为词”。从苏轼以后婉约、豪放成为两个创作倾向。从这个意义上,苏轼在词史上的地位实不亚于北宋诗文革新运动之于散文史上的地位。